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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番外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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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人繼續往前走。兩旁店鋪林立,酒館糕點,布匹綢緞,刺繡藥鋪,應有盡有,不一而足。

也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句:“二公子來了!快,快!收起來!”

緊接著,便瞧見一陣人員躁動。

江澄奇道:“他們怎麽了?見了你跟見了惡霸一樣?”

“什麽惡霸!江澄,你怎麽說話呢!我這麽親和可愛,怎麽會是惡霸!”

江澄翻了個白眼,“那你說他們這是幹嘛?”

掃了一眼,發現躁動的都是酒肆飯館,“你該不會是沒錢,專吃霸王餐了吧!”

溫苑咯咯笑起來,這回魏嬰早有防備,動作快了一步,捂住了他的嘴,尷尬地看著江澄藍湛,打著哈哈,就是不答。轉過身,以手擋臉,咬牙切齒,只覺得今天這面子可謂是丟大發了。

轉回來,故作輕松說:“我們不談這個,你們餓了吧?我帶你們去吃飯!”

領著二人入了天下第一樓,落座後,魏嬰得意說:“你別看這酒樓名字取得高調,還真不是吹,人家當得起這天下第一的名號。”

喚了小二來點了好幾個招牌菜,接著道:“這家店的食材都新鮮得很,這魚是從深海打回來的。這煲的湯用的還是靈植。不說口感一流,修士吃了既能養身又能補充靈力。”

就這熟門熟路的點菜架勢,可見這小一年來沒少吃。點完後,魏嬰又吩咐:“再來兩壺春日醉。”

提到這個,魏嬰興致更高了,轉頭與江澄藍湛說:“我在中原喝過那麽多酒,以為天子笑已經當屬一品了,卻沒想到瀛洲的春日醉更勝一籌。你們一定要好好嘗嘗。”

哪知小二回了一句:“沒有!”

魏嬰怔楞,“什麽沒有?”

“春日醉,沒有!”

魏嬰指著店內其他客人桌上的酒壺說:“沒有?那你告訴我,他們喝的是什麽?”

小二鎮定自若,“別人買,有。二公子買,沒有!”

“啊?”

小二嘆道:“二公子,你就別想著春日醉了。少主不許你喝酒,早在全島傳了話,別說春日醉,就是其他的酒也一樣。但凡誰賣給你半滴,與你同罪。這裏可是瀛洲。我若是現在給了你酒,不出半炷香時間,就能傳到少主耳朵裏去。這後果,我可擔當不起。”

“管我喝不喝酒也就算了,還管全島賣不賣酒,哪有這麽不講理的。”魏嬰嘀咕完,同小二商量,“你放心,我不喝。這酒是給我這兩位朋友準備的。”

小二沒回話,臉上表情卻寫著“不信”二字。

魏嬰指天發誓,“我真不喝!我就聞聞,聞聞,行了吧!我朋友千裏迢迢,好容易來一次瀛洲,這瀛洲的獨產,怎麽也得見識一下!”

小二想了想,“今天有宗門修士獵了一只大蟒,怕是修行了三兩百多年了,便是妖丹毀了,可這渾身血肉都是寶。我讓廚房給二公子燉上?”

魏嬰便知,這是怎麽都不肯給酒的了,神色相當郁悶。

藍湛瞧見這情形,與小二道:“去準備吧!”

又同魏嬰說理,“無妨,我本就喝不了酒。”

江澄也說:“你以為誰都是你啊,嗜酒如命!”

待小二下去,江澄才問:“上次是不夜天靈力耗盡,需調養,不能喝酒。這回又是怎麽了?”

魏嬰喝茶的動作一頓,“沒……沒什麽!”

他總不能說是因為金丹重塑的一年關鍵期吧?

江澄半點不信,“不論因為什麽,魏大哥肯定是為了你好。你也安分點,別老想著那點口腹之欲。”

魏嬰訕訕笑著:“知道了!”

藍湛看了眼魏嬰,大約猜到了幾分,卻也不曾點破。

雖無酒,可這美食照樣吸引人。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。

末了,藍湛準備結賬,被魏嬰攔了,江澄嗤了一聲,“你不是沒錢嗎?”

魏嬰呵呵兩聲,“不用給錢,記賬就好了。自然有人會定期來結。江澄,你還真當我吃霸王餐呢!”

江澄哼了一聲。魏嬰自是沒有這等惡習的,之前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擠兌他。如今也算是知道了。那些酒肆飯館的夥計藏起來的怕都是酒壇子。

逛了大半天,回到住處,魏嬰才問:“師姐還好嗎?”

“阿姐懷孕了!”

“懷孕?”魏嬰差點沒跳起來,不是才結婚沒幾個月,就懷孕了?

“我來瀛洲之前剛得到的消息,才兩個月。”

魏嬰急道:“那金子軒對她好不好?還有,師姐怎麽還是嫁給他了?你到底怎麽搞的!”

見他這副質問的語氣,江澄脾氣也上來了,“你當我想啊!我這……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?”

“沒辦法?怎麽沒辦法了?”

“你走後,我和阿姐便回了蓮花塢。此後幾個月,金夫人三次登門求娶,都趕上諸葛亮三顧茅廬了。前兩次不論是阿姐和我,都拒絕了。第三次,金子軒親自來了,和阿姐單獨談了一兩個時辰,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麽。

出來時,金子軒滿臉落寞,禮貌告辭,帶著金家的人回了蘭陵。可自那以後,阿姐也心事重重,笑容都少了不只一半,經常無故發呆。我還見到有好幾回,深夜了,她的房間還亮著燈。

我問阿姐怎麽了,金子軒和她說了些什麽。阿姐只是搖頭說,終歸我和你才是她最親的人。以如今你和魏大哥與金氏的關系,就算金子軒回心轉意,這門婚事也是不成的。讓我往後都不要提了。”

說著,江澄挫敗地直接坐在廊下的臺階上,“可你說,我能眼睜睜看著姐姐郁郁寡歡嗎?姐姐一顆心都系在金子軒身上,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

魏嬰語氣緩和下來,聽得江厭離說的那番話,多添了兩分愧疚,“所以,你便答應了?”

江澄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,便給你和魏大哥寫了封信。魏大哥回信說你在閉關,在信上給了我幾點建議。”

他將信遞過去。魏嬰自是認得,這正是兄長的字跡。

兄長勸江澄撇開一切,單看江厭離和金子軒是否都是真心。若都是,便不顧管其他,他們兄弟與金氏的恩怨,不能成為左右二人婚事的障礙。魏嬰定也不想因為自己讓江厭離不開心。

只是鑒於如今金氏的現狀,另有幾點需得註意。

其一,自金光善死後,金子軒繼任金氏家主之位,然他年歲尚輕,能力有限。金氏老一輩有諸多不服者,幾番暗中為難,甚至有將金光善在外的私生子尋回來,故意捧高打壓金子軒的。

金子軒與江厭離成婚,不論他是否有這層意思,這雲夢江氏的助力都算是有了。江澄可借這點助金子軒在金氏站穩腳跟,卻不必對金氏內部插手太多,亦不必幫金子軒掃清障礙。有些障礙,留著反而比清除了更好。

有這些障礙在一日,金子軒便得靠著雲夢江氏一日。若這些障礙沒了,金子軒獨攬金氏,羽翼漸豐,雲夢江氏對他而言,也就不那麽重要了。

其二,在嫁妝上做到足夠精細,不論銀兩還是其他物件,尤其是陪嫁之人。魏妟提議讓江澄好生挑選雲夢江氏的婢女,不必修為多高,但必須對江厭離足夠忠心,且需得機靈。但凡金子軒人前一套,人後一套給江厭離委屈,或是江厭離報喜不報憂。江澄都另有渠道可知她在金氏的狀況。

其三,溫氏伏誅時日不算太久,藍江聶三家均是元氣大傷。金氏本是其中實力保存最強者,可金光善一死,局勢已變。此時四家實力相差並不大。江澄需用心經營江氏,爭取在人脈,修為,勢力等各方面力壓金氏。為此,還特別贈予了江澄一套心法,能與雲夢江氏心法同時修煉,相輔相成。

魏嬰看完,已不知該說什麽好。心下感慨:果然還是兄長處事周道,竟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全了。

江澄也嘆:“魏大哥說得極是。我已一一按他說的做了。姐姐嫁過去後,我也去看了她幾回,她過得很好。金子軒對她還算不錯,至少目前看來,一切都不錯。如今她已有身孕,金子軒忙著給孩子取名字呢。他還問我,大婚之時,你不曾來。等孩子滿月,你會不會來參加滿月宴。”

魏嬰一臉難以置信,“我?去金陵臺參加滿月宴?”

“是!金子軒的意思是,金光善雖死在魏大哥手裏,但他無意報仇。再說,這本是金光善自己造的孽,他便是要報仇,也站不住腳,更沒這個臉。既如此,冤冤相報何時了。

他或許做不到和你坐下來談天說地,把酒言歡。但或可保有表面的和平,做個點頭之交也未嘗不可。不論怎麽說,你到底是姐姐在意的弟弟,腹中孩子的舅舅。”

這話魏嬰聽在耳裏,本覺得有幾分道理,這金子軒為人還不算太差。哪知江澄最後來了一句,“我後來聽姐姐說,這最初還是金夫人提出來的。”

魏嬰眉頭皺了起來。金子軒或許想不到,便是想到了,也未必做得到。但這位金夫人可真算是個人才。從她“三顧茅廬”求娶到提議他參加滿月宴就可看出。

三次求娶,為金子軒拉來雲夢江氏之勢。

讓他出席滿月宴就更不用說了。他們兄弟與金光善乃殺父殺母之死仇。當日,金光善不但身死,還身敗名裂。他雖然死了,可流言滿天,影響最大的便是其子金子軒。

再有眾人畏懼兄長之威,連帶對他也很是忌憚。有此等不共戴天的恩怨在,旁人自然只當他們兄弟與金氏已成水火。

若他出席了滿月宴,便是告訴所有人,他們想錯了。金子軒與他們非是不可調和之局。如此,那些借此擠兌金子軒,甚至給他下絆子的人,都必然會重新思量一番。

魏嬰抽了抽嘴角,這算盤打得可真好。不過他倒是也沒覺得不高興。畢竟他心裏也是想去參加孩子滿月宴的。再說父母之仇,金光善之死已經了結。他和兄長本就沒有要罪其妻,罪其子之意。權當是為了師姐和孩子了。

魏嬰點頭應允,“算起來,等到孩子滿月,我理當可以出瀛洲了。你回去告訴師姐,讓她等著我,我一定給孩子準備一份不一般的滿月禮。”

“你能去,姐姐就已經很開心了,哪還在意什麽滿月禮!”

“那可不行!你也說了,我好歹是孩子的舅舅,這滿月禮一定要的!不但要,還得特別,得不俗!”

魏嬰眼珠子一轉,心底已經有了主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大概還有半章到一章番外,就可以過渡到十六年後了。

十六年後的劇情沒多少。主要就寫一下義城。然後就沒了。

既然是十六年後,那自然是曉星塵已經死了。

我也想過,要不要把時間提前,可問題是,提前了,十六年後的劇情也就沒必要了,小輩都可以不用出場,就能完結了。

而且,最大的問題是,其實,不論時間提前不提前,我都還沒寫好這一段怎麽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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